美国时间2月15日,惠普股价达到每股21.12美元,与2月8日的每股20.14美元相比,涨幅已达到5%。这一切都来源于一个消息:2月9日,惠普公司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卡莉·菲奥莉娜黯然辞职。硅谷用这样的方式送别了美国科技界最勇敢的豪赌者。
但骄傲的卡莉绝非是一条可怜虫。她失败了,但其对手并非一两个巨擘,在她长长的战线对面,站着从IBM、戴尔、索尼,到EMC一群“巨人”,这更显出其失败的悲壮。
钢铁般意志的女人
当硅谷最早的标志“惠普”陷入低谷时,在朗讯将销售做得有声有色的菲奥莉娜成了首个执掌惠普帅印的外部人员。
相比在人们印象中“对员工富有同情心,有追求共识的管理风格”的高级女主管,菲奥莉娜显得独树一帜,她务实、决断,同时也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对从众思维则表现出厌恶。
菲奥莉娜将她拒绝常规智慧的人生态度带入了惠普的领导工作。在惠普执掌帅印的头3年里,菲奥莉娜就将“高科技企业的合并行不通”试验了两次,而这句话在她所从事的行业属于被广泛承认的常识。
2000年,惠普企图以180亿美元收购普华永道咨询公司,最终,由于IBM的介入,未果。
2002年,她一手促成了惠普对康柏的并购,但这一交易随后招致了投资者和部分硅谷公司的批评,其中甚至包括惠普创始人威廉·休利特(WilliamHewlett)和大卫·帕加德(DavidPackard)的家族成员。批评者认为,并购康柏导致惠普利润率最高的打印机及成像业务所带来的收益被进一步摊薄。
与惠普传统文化激烈交锋
事实证明,惠普并购康柏后的经营绩效不但令菲奥莉娜在业界形象受损,也没有给惠普带来长进。论收入,现今的惠普在硅谷依然是规模最大的企业,但是,除了打印业务,目前惠普的各种业务都处于市场挣扎阶段,从PC到软件业务莫不如此。
“菲奥莉娜时代”的HP是一个机构庞杂的企业,不仅仅是以某家科技公司为竞争对手,IBM、戴尔、索尼及EMC等都是菲奥莉娜的进攻目标,只是这一次,她的英勇战斗最终以失败而告终。事实上,这一切源自她对成就惠普的“惠普之道”的颠覆。
在惠普公司的使命中,公司利润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不仅仅可以填满经理人和股东们的腰包,将利润用于研究开发和付给员工奖金并对保证公司经营模式的成功都极为关键。同时,利润对于保证一个公司源源不断的创新也极为重要。
收益增长,位居公司使命的最后一项。可是,这却是“当家人”菲奥莉娜的痴迷所在。菲奥莉娜相信,合并交易是很必要的,因为它可以使收益成倍增长,也能使公司获得巨大份额。但问题在于,虽然并购康柏增加了惠普的规模,但菲奥莉娜却依然无法借此分别在高、低端市场与IBM、戴尔相抗衡。
事实上,自菲奥莉娜上任那天起,她就在与惠普的传统企业文化进行激烈交锋。她不但将惠普80多个自治性较强的业务部门重组成4个部门,同时还进行了大幅度裁员。
举着“大棒”的菲奥莉娜裁员的同时,也吓跑了一批有能力的惠普管理人员;此外,当她钢铁般的意志表现为反对将既定市场战备进行调整或加以完全改变时,这种固执成了科技公司老总的致命伤。
伴随着惠普股价近5年来的持续下跌,这一次,华尔街的投资者们终于失去了耐心。
记者手记
怎么评价菲奥莉娜呢?HP是她CEO履历的第一站。
当年,她凭着她的务实、决断、钢铁般的意志入主了HP。但太强的个性,太强的与这家企业固有文化不符的个性也送走了她。
脱离“菲奥莉娜时代”的惠普引得众人瞩目。不必担心,尽管如今的惠普已经深深烙上了菲奥莉娜的印记,但曾经提炼出“惠普之道”的惠普,不是哪个人可以一夕毁之,相信会有新的改观。
而远离HP的菲奥莉娜,毫无疑问,她已经更加老练,她惟恐许诺不当,更注意公司运营,而且比很多人预想的更善于控制成本。她有她的想法,“显而易见,我的生活或者是职业生涯没有一个明确的路线图,我做的工作是故意找不好做的工作,我做艰苦的工作是因为我可以证明我自己,并不是我知道终点,我想现在接受挑战作出不同的事情。”(菲奥莉娜在清华大学演讲时语)